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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埋在废墟内53个小时的黄显英已动弹不得,时间在一秒秒过去,被困者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是否还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更不知道守候在废墟外的丈夫已点燃了纸钱……
南坝镇,在平武县21个镇中受灾最严重,地震中全镇80%的房屋倒塌,其余房屋有不同程度的损毁。5月14日10时,石家庄消防抗震救援突击队的45名成员奉命参加河北消防部队抗震救援队奔赴四川绵阳市。该抗震救援队抵达绵阳后,按照指挥部的命令,急速挺进南坝镇进行救援。
在挺进途中,震裂的道路、垮塌掉落的巨石、被山体滑坡或泥石流掩埋的汽车残骸不时出现在抢险队员的眼前。救援部队走了8个多小时才到达檬子树中转站,这个中转站距离南坝镇还有二十多公里,但通往该镇的道路已经不可以使用了。
河北省消防抗震抢险救援队立即决定,全队一部分人员携简易救援装备急行军奔赴南坝镇,其余人员押送物资随后进入。石家庄消防抗震救援突击队24名队员在副支队长马红光、参谋长王光军和政治处主任王爱民的带领下,身背30余公斤的救援设备徒步向南坝镇紧急行军。
晚7时,石家庄消防抗震抢险救援队全部到达南坝镇,并成为到达南坝镇的第一支消防部队,消防官兵没有片刻停息,就分组投入到紧急搜救工作中。
晚8时许,石家庄消防抗震救援突击队在南坝镇淀粉厂宿舍楼废墟进行搜救。现场复杂的情况给抢险救援带来了极大困难,每隔10分钟左右就出现一次余震,都会有碎石和砖块滚落,该宿舍楼主体严重倾斜,支撑的水泥柱多处断裂,危楼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但现场救援突击队队员毅然站在摇摇欲坠的危楼下,丝毫没有退缩,救援突击队每一位队员的信念都是尽快把被困者在第一时间解救出来。
指导员赵杰利用雷达生命探测仪探测到废墟内最底层有生命迹象,这时一名正在废墟前焚烧纸钱的50岁左右的男子匆忙跑过来说:“我的爱人黄显英就被压在废墟内,你们快救救她,她可能困在卧室内……”救援人员没有片刻犹豫,即刻用雷达生命探测仪进行仔细的检测,经过仔细检测救援突击队确定了被困人员的具置。救援队经过分析后认为要想把人救出,唯一的办法是从下方打开一个豁口进行施救。
“王传家、梁成志负责施救,另外两名士兵在外观察。”一声命令,石家庄消防官兵利用腰斧将墙、楼板进行破拆,豁口被打开了,面对不断余震,入伍已15年的王传家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匍匐进入只有30厘米的豁口,王传家用携带的切割机艰难地将一根根连接水泥的钢筋剪断,救援手套被磨破了,他就用手直接把碎楼板、砖头一块块一点点清除,手和背多处被碎石块划伤,但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人安全救出去。
1米、2米……王传家在一步步接近被困地点,眼前一斜倒的阳台拦住了这条将要打通的生命通道,但他没放弃,“不管被困者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她。”王传家坚定自己的信念,继续用铁棍撬、腰斧敲……
经过艰难的半个小时,王传家终于凿开了一个小洞,在手电光的映照下,王传家发现一个妇女头朝外,脚朝内斜躺在废墟内,眼前的一幕让王传家大叫起来:“看见了,看见了!”接着,他又向里面喊了几声,但是,被困者没有回答。
王传家发现里面的情况十分复杂,到处是水泥板、碎玻璃、瓦砾。被困者的整个身体被窗棂紧紧压住,动弹不得,窗棂两侧又被楼板紧紧压住,由于空间狭窄,王传家首先把身下的瓦砾清除,挖出一个小坑,然后把障碍物一点点用脚向外蹬出,努力拓宽空间。4小时救出幸存者就在王传家距被困者慢慢的接近时,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救我、救救我……你们辛苦了。”王传家说:“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
王传家在战友梁成志的帮助下,取回一瓶矿泉水,但是他们又担心一次喝太多水影响被困者的身体,于是,他用瓶盖端着水,送到被困者的嘴边,一点点喂她喝。
“得赶快把她救出去。”王传家观察周围恶劣的环境,为避免再次坍塌,王传家首先用身边的砖头支撑住上面的楼板,再用切割机将压在被困者身上两侧的钢筋一根根剪断,抽出来,这样她的身体稍微能动一些,“我身下有块碎楼板,磕着我的腰了,很疼。”由于空间狭窄,王传家的手难以触及她腰下的楼板。
“如果你的手能动,就把腰下的碎楼板向我这边推一下,”在王传家的指导下,黄显英很配合地伸出右手一点点把碎楼板向外推,王传家终于摸到那块硬硬的楼板,抽出来,被困者此时躺在平平的地面上,轻声说:“舒服一些了。”
“你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身体,”此时被困者的左脚仍然卡在楼板的缝隙中,王传家吃力地将周围的瓦砾一点一点地清除掉,正当救援空间变大时,又一次余震发生了,不断有碎木块、瓦砾掉下来。
“有余震,快撤!”外边的战士大喊一声。废墟旁的人员无不为救援战士紧紧捏着一把汗,被困者的丈夫哽咽着大声喊:“你们出来吧,快出来吧……”“把我的腿锯掉吧,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被困者向王传家请求着。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坚持住。”王传家一边安慰她,一边努力将身体靠近,王传家用救生气垫实施支撑,被困者的脚部有了活动的缝隙。王传家把能用的东西都垫在黄显英的腰部,还把战友递过来的绳子系在她的腰部,轻轻地系紧后,王传家用双手紧紧地托住被困者的腰和头,在战友们的共同努力和配合下把黄显英一点点拖了出来。
“谢谢你们!”躺在担架上的被困者——黄显英使出全身的力气,努力表达着自己对石家庄消防官兵的谢意,黄显英的丈夫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安全救出,泪如雨下,“老伴,我都给你烧过纸钱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是石家庄消防官兵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咱一辈子都不能忘啊!”
在南坝镇救援工作中,石家庄消防抗震救援突击队本着一丝希望、百倍努力的精神,能用设备的用设备施救,设备没办法使用的部位就用手搬,用肩扛,用绳拽,用撬棍撬,不放弃一个角落、一个可能得到救助的生命。
地震发生以后,一些群众不顾指挥部的再三劝阻,冒险进入自家尚未倒塌的房子内,取回自己的财物、衣服和食品。
5月18日上午8时30分,石家庄消防抗震救援突击队正在南坝镇龙洲中路刘高富家门市部开展搜救工作,突然,距离救援地点不远处一尚未垮塌的商店内传来呼救声。在场指挥的王光军参谋长、王爱民主任立即率领战士刘慧、梁成志赶往呼救地点。
原来是龙洲中路的一个体鞋店内传来的呼救声,刚才的余震使鞋店内的货架倒塌,压住了冒险进入的女店主王晴,指挥员当即决定,迅速进入店内抢救被困人员。
就在救援队员刘慧、梁成志接受命令进入店内后,余震再次袭来,扭曲的房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两位战士临危不惧,迅速赶到货架处,抬起货架将受惊吓的女店主及其取出的4万余元现金一起救出。
女店主出来后一边哭一边说:“我店铺里的鞋已无了,我全家就剩这点钱了。刚才我还认为自身就没命了,我太感谢你们了。”
自5月14日至22日,石家庄公安消防支队赴川参加抗震抢险救援工作的45名人员,在南坝镇成功救出生还者两人,救出二次被困人员5名,发现并挖掘出遇难者遗体17具,挖掘废墟土方4500余立方米,救出各类财物60余万元。(文/石家庄市公安消防支队王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