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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的武汉长江大桥两岸江景。中国铁路武汉局集团有限公司武汉桥工段供图
走进武汉长江大桥纪念馆,一件件镌刻时代记忆的物件、一张张穿越岁月的珍贵照片,引领我们沿着时间的长河,追溯品味武汉长江大桥的历史与今天。
武汉长江大桥是新中国成立后在长江天堑上修建的第一座公路铁路两用大桥,也是京广铁路横跨长江的咽喉。1957年建成至今,“营运时间最长,运量最大,荷载最大”,被誉为中国建桥养桥史上永远的丰碑。
“桥坚强”的美誉,不仅源自大桥过硬的质量,也离不开对桥梁的精心养护。60多年来,不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中国铁路武汉局集团有限公司武汉桥工段养桥人始终虔心呵护、默默奉献。他们像铆钉一样与大桥紧紧铆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精湛的技术和精益求精的态度对大桥进行反复巡查、检查,养护维修水平一直位居全国前列。
2022年1月12日下午,刚刚结束当日作业的聂亚林来到武汉桥工段大桥车间安全指挥中心开会。指挥中心大厅窗明几净,巨幅电子屏幕悬挂在正前方,屏幕上显示着大桥数十处关键处所摄像头所摄录到的画面。大厅中央分2排摆放着10台电脑,从电脑上可以直接看到大桥的各项日常检验测试的数据。在大厅后方,一张圆形会议桌前,围坐着养护大桥的骨干人员,他们正在总结当天施工作业情况,制订次日作业计划。
聂亚林是武汉长江大桥车间桥梁维修工区的工长,属于第二代养桥人。在会议桌前落座后,他陷入了沉思。
1987年,聂亚林从父亲手中接过工具,成为养护武汉长江大桥的一名工人。那时候,能够在武汉长江大桥上工作,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当时,养护维修桥梁主要是依靠肩扛手抬的作业方式。大桥是钢梁结构,桥上轨枕均是木质,加上桥上场地窄,重体力、高强度的作业多,养桥工作相当辛苦。
“当时,考察一名工人合不合格,不光看业务,还要看体质体能是否过硬。”聂亚林是承前启后的一代,他既见证了第一代养桥人的艰辛,也了解第三代养桥人的智慧。聂亚林的父亲是第一代养桥人,当时父辈们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住在晴川阁下建桥工人留下来的工棚里。
为了改善职工住宿条件,单位决定为职工盖房子。单位从外地运来一些红砖堆在江滩上,每天下班后,聂亚林的父亲与工友们步行到江边,将红砖一块一块搬到大桥下,建成了一座二层楼红砖瓦房。住过红房子的第一代桥梁工如今大多已不在人世,这座红房子依然掩映于龟山脚下,讲述着曾经的故事。
“那座二层楼的红房子,就是我父亲他们当年背出来的楼房,也是我们最早的生产用房。”聂亚林指着车间斜对面的一座红色二层楼说道。
以前,养护武汉长江大桥靠手工作业;2000年后,开始普遍的使用电动扳手、电镐、电动打磨机、高压喷漆机等先进工具。工区现有好几个第三代养桥人,他们肯钻研,爱动脑,懂计算机应用,会分析病害数据,还创新了许多养桥工艺。
和多数养桥工人一样,现任武汉长江大桥车间桥梁维修工区班长的黄志国是“桥三代”。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养护武汉长江大桥的桥梁工人。
“第一代养桥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招工过来的。我爷爷当年也是从孝感被招过来的劳务工,大桥上工作条件特别艰苦,像我爷爷那样坚持到最后的劳务工都转了正,成了养桥工人。”黄志国谈起爷爷的经历,满脸自豪。
黄志国的父亲高中毕业后也来到铁路,成为一名铁路职工,为能够养护万里长江第一桥深感骄傲。他努力学习钻研业务,除锈、涂漆、打磨等桥梁工技术样样在行,尤其擅长“钢梁喷漆”,被誉为“大拿”。
从小伴随大桥成长的黄志国,从部队退役后也成了一名养护武汉长江大桥的桥梁工。自上班第一天起,他就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桥梁工,继承父辈光荣传统,刻苦学习和钻研。为掌握传统的木工技术,他拜“大桥第一斧”田冬新为师,钻研桥枕、护木的制作流程与工艺。经过勤学苦练,黄志国业务水准不断提升。
武汉长江大桥的很多养桥工艺、技术、装备在全国是独一无二的,要适应铁路加快速度进行发展,养桥工人们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勤劳去解决难题。黄志国把所学之长应用到生产中,成为“一口清、一手精”的桥梁工人技师。日常工作中,他善于动脑筋,喜欢技术创新,研究革新桥梁作业工机具7项,有效提升了桥梁作业效率,降低了劳动强度。
“工区的所有职工都一样,大家对大桥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经过一代代养桥人的精心呵护和照看,大桥自开通到现在,设备质量从始至终保持优良。”黄志国的眼里溢满深情。在武汉长江大桥上,桥梁工们像钢铁巨龙上的一颗颗道钉,深深扎根在这里,历经岁月打磨,仍然坚守初心岿然不动。
武汉长江大桥通车至今六十余载,为我们国家的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作出了贡献。这座承载着历史与梦想的大桥,如同一座灯塔指引着武桥人奋勇前行。